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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1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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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的公園內總是會聚集不少人,樹蔭下、小池塘邊,三三兩兩的人坐在一起閑話。噴泉池旁更是以情侶居多,今天的人則比往常還要多。

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麽不同於平常的事情,是不會聚集這麽多的人群的。確實是的,今天,就在噴泉旁,竟憑空多出了一架純白色的鋼琴,就是這架鋼琴,很好的吸引了往來人和常客的目光,人們不禁議論紛紛。

等到人群已經趨於飽和狀態了,主角才姍姍來遲。

千咲和日野一前一後走進“場內”,她們穿的只是很平常的服裝,帶著一種別樣的樸素和自然。千咲坐在鋼琴前,日野也拿出她最喜歡的小提琴,擺好姿勢後,四目相對,心照不宣的微微點頭。

“這兩個女生你認識嗎?”

“不認識。”

“她們這是打算街頭賣藝嗎?”

“不像吧。”

“那麽,這是開演奏會?”

“應該不是,如果公園有演奏會的話,我們也應該知情才對。”

……

眾人小聲議論著。

溫婉的鋼琴聲響起,周圍嘈雜的聲音瞬間消散,安靜的聆聽著。

這首樂曲她們已經練習很久了,今天在指間迸出的音符才是最特別的。鋼琴和小提琴的二重奏和著潺潺的流水聲,演繹出一曲超凡脫俗,別有韻味的樂章。

坐在林蔭道另一端的的長凳上埋頭發帶的婦人聞聲猛然擡頭,她的面容蒼白。即使這樣,也掩蓋不了她的精致的五官,亮灰色的眼眸在此時卻閃著別樣的光芒,她的臉上寫滿了驚訝。

擠進人群,她來到了最前面。看到演奏者的那一瞬間,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帶著顫抖的聲音,大聲喊道:“千咲?”

千咲沒有理會喊聲,依舊沈浸在兩人一起演繹的歌聲中,帶著懷念的微笑在臉上綻開。

悠揚的樂音打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。

媽媽,自從兩年前的車禍奪走了爸爸之後,您就一直消沈著,放棄了所有。可是,這樣根本就是錯的,所以,我很想要幫您。

這是爸爸作的曲,第一次演奏它,是我和爸爸在你們的結婚紀念日上。現在,我和學姐在這一天,在你們相遇的地方重新演奏它,媽媽,接受我們想要傳達的心意吧。

為了今天的演奏,千咲每天過著家、青學網球場、音樂練習室三點一線的生活,為了能夠將鋼琴運送到這裏,她也多番找到公園管理人員協商。盡管很辛苦,就算被誤解,她也一直堅持著。

伴隨著音樂進入□□,日野的演奏也漸入佳境,在鋼琴聲的帶領下,原本微顫的音調也平覆下來。

接近尾聲時,日野的風格發生了細微的變化,應該說是更接近她自己的風格了。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通過音樂直接傳達出來,輕盈的樂音中傳達著強烈的祝願和期許。

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音,觀眾們才從個子幻想的畫面中回過神。沒有掌聲,只有雙手握拳的深深期盼。

千咲偏過頭,看著那位喊過她的婦人,嘴角泛著淡淡的微笑,她說道:“媽媽,其實我挺討厭您的。”

婦人呆了呆,雙眼直直的望著她,隨即有似理所當然的微低頭,自嘲的笑了笑。

“您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討厭,自從爸爸去世後,您每天都是這樣渾渾噩噩的度日,有意思嗎?即使成天在充滿了回憶的地方晃蕩,您又能得到什麽?”

沒有得到回應,千咲繼續說:“爸爸是在送我去比賽的途中才出車禍的,如果您怪我就直說啊。何必用如今這種狼狽的模樣來折磨我。”

“我沒有。”婦人跪坐在地上,雙手掩面。

“如果您是真的神志不清的話,我並不會說什麽。可事實並不是這樣,媽媽,您裝傻也該夠了吧!和學姐在這裏演奏這首樂曲的目的,想必您是猜的出來的。媽媽,父親已經不在了,您總是沈浸在過去的回憶裏,這樣真的好嗎?父親真的希望您這樣嗎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逝者已逝,您現在在做的事情只是在折磨那些活著的、關心您的人。這兩年,您只顧著沈浸在悲痛之中。從來都不顧及我的感受。天知道,我的痛苦一點都不比您少。”

“千咲。”婦人終於擡起頭,她已是淚眼婆娑。

“我不要求您馬上就平覆心情,只希望在網球冬季杯預賽前可以重新振作。我真的需要家人給我加油打氣。”

“可是,你的手……”

“難道您沒有發現嗎?剛才我是用右手在彈鋼琴。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,我想我漸漸可以做到了。”說完,她轉身背對著婦人,“就是這樣,我想說的就是這些。您會怎麽做,想怎麽做當然由您自己決定。不管是怎樣的決定,我都會尊重。”

緊接著,她又對著日野深深鞠躬:“學姐,真的非常謝謝你。一直以來陪我練習,並切暫時舍棄了自己的演奏風格。”

“沒什麽的。”日野微笑,“伯母,我們的心情通過音樂傳達到了嗎?”有沒有回答都無所謂了。只希望伯母能夠明白千咲的良苦用心。

“那麽,媽媽,我們先走了,再見。”千咲並不打算步步緊逼,況且她真的認為媽媽現在需要好好考慮她現在的處境。

觀看的群眾很自覺的為兩位女生讓出了路,她們的演奏並不算完美,卻深深敲擊著聽者的心。

日野還要去打工,於是,她們在公園門前告別。

接下來,該做什麽呢?千咲歪了歪腦袋,能夠做的她已經做了,收到的結果會怎樣,她也不知道。

想再多也沒有用,倒不如做做眼下能夠做的事情。整理好思緒後,她便決定去逛逛街,順便買些必需品。

“千咲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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